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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比金堅任爾東西南北風 089 孩子滿月,滄瀾遠走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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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知芝聽完醫生的話心裏有些沈甸甸的,做不做這個手術她有些拿不定主意。

那位腦科主任又張嘴叮囑道:“安總護,說實話手術的話我並沒有把握,所以建議您還是再等等吧,說不定過幾年醫學發達了就能做這種手術了!”

這位主任醫生雖然已經五十多歲了,平日裏在科室裏那也是威風赫赫一言九鼎的人物,不過在安知芝面前他卻姿態放得很低,一點不敢拿出往日裏盛氣淩人的樣子。

因為整個仁愛醫院的護士和大夫都對安知芝這位總護士長尊敬且敬畏,而且聽說劉院長已經放出話來,安總護由於工作成績突出,屢屢為醫院爭得榮譽,可能馬上要被提為副院長。

安知芝點了點頭,露出一絲感激的神色:“我知道了,謝謝你孫主任!”

從主任辦公室出來後,安知芝見孟滄瀾正手拄著下巴坐在一邊的座椅上無聊地等人,便走過去拉起他的手笑道:“走吧,回家!”

“不用再讓那些機器閃我了麽?”孟滄瀾神情懨懨,顯然剛才那一通全身檢查把他折磨得夠嗆。

安知芝咯咯笑道:“不用檢查了,不過你以後得乖乖聽我的話,要是不聽,我天天拉你過來做檢查!”

孟滄瀾聞言打了個寒顫,臉都有些發白了,急忙點頭道:“我肯定聽話的,阿姨老婆,我……我想吃冰(和諧)糖葫蘆了!你能給我買根麽?”

安知芝點點頭,突然覺得丈夫現在這樣子也挺可愛的,尼瑪太純真了有木有?幸虧她不是正太控,不然……

不過阿姨老婆這個稱呼聽著讓她感覺心裏怪怪的,怎麽有種亂(和諧)倫的詭異感覺呢?

“買冰(和諧)糖葫蘆可以,不過你這稱呼得改改,要叫老婆,前面那個前綴就不要加了!”安知芝嘻嘻笑著,接著眼珠一轉又說道:“還有啊,你必須親我一下,否則冰(和諧)糖葫蘆我是絕對不會買的!”

孟滄瀾思量了一下,點了點頭:“那也得給小魚兒和憶秋買一根!”

“好!我答應你!這下可以了吧?走,先跟我去辦公室,這裏人好多的!”安知芝賊賊地說道。

“為什麽人多就不可以親啊?”孟滄瀾一邊跟著安知芝走,一邊又提出問題。

“哪那麽多問題?”安知芝說完見孟滄瀾表情有些委屈,隨即又解釋道:“人多的地方親,他們看見了,也會讓你親她們的,那你到時候親還是不親?所以我們還是找個人少的地方好一點!”

孟滄瀾看了看來來往往的醫生護士,搖了搖頭:“那麽多人我才不要親唻,不過他們會給我買冰(和諧)糖葫蘆麽?買的話我就親!”

安知芝聽到這話,一個趔趄差點被自己的腳絆倒,她回頭瞪了一眼丈夫,恨鐵不成鋼地說道:“你怎麽這麽出息啊?一根冰(和諧)糖葫蘆就能把你的吻哄去了,是不是太不值錢了啊?這還得了,那說不定哪天人家拿一根冰(和諧)糖葫蘆一誘惑,你連上床都照做了!混蛋啊,你給我適可而止,以後除了我買的冰(和諧)糖葫蘆誰的也不準吃!”

我那英俊瀟灑風度翩翩的老公居然混到了只認冰(和諧)糖葫蘆的地步,而且隨時有被用冰(和諧)糖葫蘆拐帶走的風險,叫我情何以堪啊!

孟滄瀾抗辯道:“為什麽呀?憶秋給的也不能吃麽?”

安知芝黛眉一挑想要恐嚇,不過隨之心思一轉,做出一副哀婉的樣子,戚戚說道:“我這點小要求你都不答應嗎?我好難過!”說著轉過身去在眼角擦了兩滴口水,然後回身可憐巴巴地看著孟滄瀾。

孟滄瀾不知怎麽的竟然覺得心裏悶疼悶疼的,連忙下意識地點頭:“我答應,你別難過了!”

安知芝心裏偷笑,果然啊,老公即使沒有記憶更是表現得像個弱智,但是他對自己的感覺依舊在啊!

兩人到了安知芝的總護士長辦公室之後,安知芝在沙發上坐下來,孟滄瀾站在她跟前,安知芝仰著頭:“親我!”

孟滄瀾楞了一下:“親哪裏?”

“嘴巴!”

“哦!”孟滄瀾乖乖把嘴貼了上去。

“伸出舌頭!”

“哦!”某男乖乖伸出來。

安知芝咬了一口孟滄瀾的舌頭突然咯的笑了,因為她突然想到,自己現在怎麽這麽像那種不正當的壞女人在調(和諧)教懵懂少年呢?

冰(和諧)糖葫蘆安知芝自然幫孟滄瀾如約買了,總之一家四口人現在倒是過了幾天舒心的日子,雖然在這幾天裏,孟滄瀾時不時會鬧出笑話,但是卻更讓人覺得可愛。

隨後,司徒白浪和楊彪又紛紛來家裏探望了孟滄瀾幾次,對於孟滄瀾的病情他們一時間也沒有辦法。

不過司徒白浪倒是給安知芝指出了一條不是路的路,他說帝都有一位姓張的老神醫醫術高超,或許能治好孟滄瀾的病,不過那位張老神醫現在好像是中南海幾位首長的私人醫生,一般人恐怕他是不會給治的。

安知芝聞言心裏有些失望,要是孟老爺子還在那會兒,或許能請得動張老神醫,不過現在嘛,孟家已經不是孟家了。

這一天下班後,安知芝回到家正在做飯,突然聽到門鈴聲,等她開門後,見門口站著兩位表情嚴肅的男子,一個中年一個青年。

中年人看見安知芝後,淡淡道:“安女士你好,你的丈夫孟滄瀾先生在家嗎?我們是國安局的!”

第三卷 縱使相逢應不識 112 國安局的請求(第二更)

客廳裏,安知芝和孟滄瀾坐在一邊沙發上,對面則坐的是國安局的兩位男子。

孟滄瀾坐在安知芝身邊有些別扭地扭了扭身體,他倒不是對安知芝感覺別扭,而是對面那兩個男人,從他自樓上一下來,就一直眼都不眨地盯著他看,盯得他毛骨悚然。

孟滄瀾沖安知芝低聲哀求道:“老婆,我可不可以不要在這裏?我想上樓去跟小魚兒和憶秋他們玩!”

安知芝扭頭哄道:“乖乖坐著讓這兩位國安局的貴人好好看看你!”她此時心裏也有些緊張,其實老早之前孟滄瀾就跟她說過,像他這樣在國外當過雇傭兵的人,回到家鄉後都會受到國安局的詢問或者監視。

華國對涉外這個話題一向非常敏感。

中年男子看到安知芝和孟滄瀾說話的態度,心裏頓時湧起一絲怪異的感覺,這種說話態度根本不像是在對丈夫說話吧,而是像在哄孩子。

不過他心裏疑惑,臉上卻絲毫也不表露出來,作為國家安全部門的人,不可能不會控制自己的情緒。

“安女士客氣了,我姓陳,是國安局二處處長,至於我身邊這位則姓王,你可以稱呼我們陳處長和王探員!”

陳處長把自己的身份說出來,並不是有意顯擺什麽,而是想表明一種嚴肅的態度,同時也給答話人一種直接的心理壓力,從而占據主動。

對方的心思安知芝也能猜到一些,不過她顯然感受不到太大壓力,因為從她嫁進孟家那一天起,所接觸到無不是高官巨富,甚至就連中央主席都當面讚揚過她,她已經練出了膽魄,所以國家安全局雖然聽起來很威風,但是安知芝雖緊張卻不害怕,在她看來,別看現在這兩人嚴肅認真凜然不可侵犯,但是他們未必真敢對安知芝和孟滄瀾怎麽樣。

孟家雖然倒了,但是就憑孟騏這個金字招牌,也遠不是什麽處長局長這些小嘍啰敢動的。

所以她只是依言雍容地笑著重新喊了聲:“陳處長!王探員!”

陳處長點了點頭把目標對準了此次來的目的人物孟滄瀾,其實他現在還在感覺奇怪,據他了解的信息,這位孟滄瀾先生雖然現在是貧頭百姓一個,但是原來可是擔任過解放軍A軍軍長的人物,據說還是一員虎將,可是今天看起來就像個顫顫巍巍躲在妻子背後的病貓一樣,哪裏有點威風樣子?

陳處長心裏頓時對孟滄瀾產生了濃濃的輕視之心,心想大概此人能當軍長要是全靠了孟老爺子的關系吧。

再想到專案組派他來的另一個主要目的,陳處長頓時暗自搖頭,孟滄瀾如此窩囊的樣子怎麽可能完成那個任務?

“孟先生,據我們了解到的消息,你這五年來一直在境外從事雇傭兵這一職業,並且以阿門這個代號在整個雇傭兵界創出了偌大的名頭,我們想了解一下你這次突然回國有什麽目的?並且提前警告你,如果我們一旦發現你有什麽不利於國家的企圖,我們會第一時間抓捕你!”陳處長說到最後已經聲色俱厲,他有些惱怒,因為剛才說到孟滄瀾雇傭兵經歷的時候他突然反應過來,即使孟滄瀾以前在軍隊取得高位是托了家裏的關系,但是參加雇傭兵呢?難道也能考托關系闖出這麽大的民聲?

雇傭兵這個職業的危險性陳處長心知肚明,那不是厲害的軍人絕對不會幹了五年還好端端的活著。

他認為孟滄瀾現在是在裝瘋賣傻,目的就是想讓國安局的人麻痹。

自認為想清楚孟滄瀾的企圖後,陳處長心裏暗怒:這個姓孟的小子太陰險了!不過這樣一來,那個任務或許他還真能完成也說不定。

孟滄瀾茫然地看著陳處長,對其聲色俱厲的態度無動於衷,反而好奇地問道:“這位大叔你在說什麽啊?什麽企圖?你為什麽要抓我?”

“孟滄瀾,註意你的態度,我是在代表國家跟你談話,你別跟我裝傻充楞!”陳處長聽到孟滄瀾的話,自然更加怒不可遏。

安知芝則對陳處長的話大怒,黛眉一挑冷笑道:“陳處長我想你必須註意對我丈夫說話的態度,第一,我丈夫是華國公民,他想回國就可以回國,至於你們懷疑他做出什麽不利於國家的事情,那也只是你們一廂情願的想法,不是既成事實,不能因此就把我丈夫當成罪犯而恐嚇他,第二,我丈夫是元勳後代,即使犯了什麽錯誤,你們恐怕也無權處理!另外,他現在患了病,你們更不能如此對待一位病人,這不人道!”

陳處長被安知芝淩厲的話語說得竟然一時無話可說,安知芝的話雖然讓他心裏極不舒服,因為以往國安局的人走到哪裏不是威風八面的,即使是市長省長那些人都不敢輕易得罪他們,可是今天卻在一個小女人吃了癟,不過他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小女人說的話並沒有錯,的確,孟家的身份不簡單,僅憑國安局真的沒有膽量觸犯。

陳處長也是個能屈能伸的人物,醒過身來之後,連忙道了歉,隨後又問:“安女士你剛才說孟先生患了病?請問是什麽病?”

“難道你們還看不出來嗎?他現在智商只相當於三四歲的孩子,我去醫院幫他做了檢查,醫生說他腦子裏有顆子彈壓迫到了神經,所以患了人格分裂病癥!”安知芝嘆了口氣回答道,她也正為丈夫的病癥頭疼呢。

“人格分裂癥?”陳處長旁邊從進屋後一直保持沈默的王探員突然出聲問道,聲音明顯有些將信將疑。

於是安知芝邊疆回來後孟滄瀾的兩種性格表現大致上說了一遍,最後總結道:“我到現在還是弄不清楚,他怎麽才能恢覆到另外一種人格!”

王探員突然笑了:“這種情況我以前遇到過,那是一個大學教授,他也有兩種人格,其中一個人格出來會采用高端手法殺人,而另一個人格則是文質彬彬氣質儒雅的大學教授!那個教授我記得他看到鮮血會突然轉換性格,如果孟先生真的是這種病情的話,我建議你可以試著給他一些刺激性的東西試試!比如鮮血,比如刺激他發怒等等!”

雖然王探員的話不多,但是卻讓安知芝受益不少,對孟滄瀾的病他總算有了點頭緒。

不過她也不是蠢人,很快從狂喜中清醒過來,警惕地看著這兩位國安局的男人:“你們為很麽要幫我?我猜猜,你們此次來肯定不單單只是詢問我丈夫一些東西吧?”

孟滄瀾聽不太懂幾人深奧的談話,無聊地坐在一邊玩手指甲。

陳處長笑道:“安女士果然跟傳聞中一樣聰明!不錯,我們此次前來,一是詢問考察一下孟先生,二來是想請孟先生幫助我們偵破一件大案子!”

“破案?”安知芝聞言沈吟不語,心裏則大罵:果然沒好事,不過你們既然還有求於人,剛才還那麽囂張,腦殘啊!

王探員點了點頭:“不錯,正是破案!前不久中央紀委接到舉報信,信裏舉報現任中央組織部部長絳天華跟英美國家財團來往甚密,而且有竊取國家軍事情報的行為,而且貪汙受賄包養情婦情節嚴重!國家為此專門以國安局以及公安部成立了專案小組,由中紀委盧書記親任組長,實不相瞞,我並不是國安局的探員,而是公安部的人,抱歉,剛才對你做了隱瞞!”

安知芝不置可否,心裏則冷笑,什麽絳天華這罪那罪的,八成是某些地方觸動了高層的利益或者政治理念上有分歧,所以上面有人要動絳家了。

當然,到底絳家有沒有上述那些罪狀,安知芝還不好下結論,不過八成絳家本身也不幹凈。

絳家當初把孟家害得那麽慘,說實話安知芝對絳家現在要面臨的遭遇沒有一點同情。

只是絳憶秋那小姑娘到時候不要受到牽連才好。

王探員見安知芝不說話,便接著說道:“絳天華為人謹慎,我們幾次派探員臥底進入絳家,都被發現了,所以專案組裏經過研究後決定從絳天華的女兒絳紫雨入手,因為這個女人一直是絳天華的左膀右臂!”

“所以你們想讓我丈夫去做這個臥底?”安知芝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又有些惱怒,孟滄瀾去了萬一被發現,那恐怕會有性命危險!

陳處長笑盈盈地說道:“據我們所掌握的的消息,絳紫雨這些年一直對你丈夫餘情未了,她甚至多次派人在各地尋找跟你丈夫長得相像的人綁架回去做禁臠!我們想讓你丈夫冒充一個跟孟滄瀾長得相像的人,然後潛入她身邊!本來我們還有點擔心,你丈夫性格已經形成,難以瞞過絳紫雨,不過現在剛好,既然孟先生人格分裂,我們何不就讓他以現在的性格進入對方的視線呢?”

安知芝不得不承認,這時一個瘋狂的計劃。

讓孟滄瀾真人冒充自己?

陳處長接著又吐出了一個重磅炸彈:“我們來的時候已經有首長授意,如果孟先生能幫我們偵破此案,那麽他就是為國家立了大功,至於他曾經做過雇傭兵的事情國家可以既往不咎,而且只要孟先生斬斷跟境外傭兵組織的聯系,我們甚至可以答應他重新回到部隊擔任師長一職,以孟先生的能力相信要不了幾年就能做回他的少將軍長!而且現在我還可以再加一個砝碼,孟先生頭部的手術我可以說服張老神醫幫忙來做!希望安女士可以好好考慮考慮!”

第三卷 縱使相逢應不識 113 絳家落馬(上)

老實說那個所謂的專案組給安知芝夫婦看出來的條件的確非常豐厚,如果孟滄瀾答應,等此案偵破後,那他參加雇傭兵的事情不但輕易了結了,而且還會給他恢覆軍職,更重要的是治病的問題也可以得到解決。

安知芝心動了,他看了看丈夫,最後對陳處長和王探員說道:“請給我們兩天時間考慮考慮!”

“可以!那我們先走了,希望孟先生和安女士有了決定後盡快通知我們!”他說完猶豫了一下,又接著說了一句:“合作對我們雙方都有好處,我相信兩位是明白人,一定能理解我話裏的意思!”

理解!如何不理解?安知芝對陳處長話語裏的隱含意思非常清楚,合作了雙方都有好處,如果不合作,那說不得以後國安局的人就會盯死了老公孟滄瀾,這是一種含蓄的威脅。

等陳處長和王探員從安知芝家裏出來後,兩人坐進一輛黑色奧迪車裏,車上的牌照並沒有什麽顯眼的地方。

王探員忍不住問陳處長:“老陳,其他兩個條件還好說,只是讓孟滄瀾恢覆軍職並且擔任師長一職的條件是不是開得太大了?這可是關系到軍方的問題,我們兩個恐怕沒有權利擅自決定吧?你知道,你這樣做是違反組織紀律的!”

陳處長卻沒有絲毫擔心,笑著安慰道:“老王,你放心,我剛才之所以敢開那個條件,就是因為得到了軍委首長的首肯!現在國際趨勢越發緊張了,我華國的東邊和南邊都屢次遭到鄰國挑釁,據軍事專家推測,很可能不久就會爆發局部戰爭,而軍委對孟家這個小子評價很高,說他是個軍事天才,看來是想重新啟用,再加上聽說一號首長本來就對孟家這小子另眼相看,所以幾位軍委領導已經基本達成統一意見了,要不然軍委首長也不會昨天給我打電話囑咐此事了!”

“原來如此!不過話說回來現在國際趨勢的確不容樂觀,據我看,近一兩年內我們和鄰國必然會爆發局部戰爭,因為雖然咱們華國的大政方針是經濟建設,但是領土問題我們不可能退縮,所以此戰不可避免!這是一場對外戰爭,關乎國運,如果孟家小子真的有那種軍事天賦,那麽幫他恢覆軍職我也舉雙手讚成!”王探員臉色嚴肅地說道。

“不錯!其實照我看不管孟滄瀾答不答應幫我們偵破絳家的案子,他都會被恢覆軍職的!上面那些領導雖然有時候喜歡爭權奪利,但是面對大事的時候還是懂得如何取舍的!”陳處長唏噓道:“這就是我們國人的特性,沒有外敵的時候喜歡內鬥,但是一旦外敵出現,那便會一致對外!每次想到這種事情,我都不知道是應該自慚還是欣慰!”

外面那兩個人的想法和談話安知芝自然不清楚,她現在在糾結此事到底答不答應。

老實說這是個艱難的抉擇,如果去,此事對孟滄瀾絕對好處多多,孟家甚至也可以借此機會慢慢覆起,但是同樣的,他去了也會有危險。

最後安知芝還是決定先想辦法把孟滄瀾的另一個人格刺激出來,然後讓他做決定。

安知芝想起王探員的話,決定先用鮮血刺激試試,不行的話再刺激他發怒,她為此特地出去菜市場買了一只雞,然後拿著刀子當著孟滄瀾的面刺了大公雞一刀。

鮮血流出來的時候,孟子魚和絳憶秋都嚇得捂住眼睛,唯獨孟滄瀾眼神一呆,突然眼裏寒光一閃,好奇地問安知芝:“知芝,你殺雞幹嘛?”

安知芝眨了眨:“你認出我了?那你想吃冰(和諧)糖葫蘆麽?”她此時很緊張,生怕行動失敗。

“什麽冰(和諧)糖葫蘆?那種小孩子才喜歡的東西我怎麽會想吃?”孟滄瀾沒好氣地說道,隨即似乎想起了什麽,好笑地走過去捏了捏安知芝的臉蛋:“看來另一種人格你也見到了,怎麽?沒嚇到你吧?”

安知芝見這種辦法果然有效,頓時喜極而泣。

絳憶秋悶悶不樂地嘀咕道:“大個子又消失了,這個冷酷的叔叔又出來了!”

晚上夫妻兩個躺在床上,安知芝將國安局的要求跟孟滄瀾詳細說了,孟滄瀾思忖片刻後便決定幫助偵破此案。

因為這的確是一個讓孟滄瀾重回部隊的良好契機,錯過了很可能就再沒有機會。

“你真的決定了?”安知芝雖然早猜到丈夫會做這種選擇,但還是有些擔心。

孟滄瀾點了點頭,將懷裏的妻子摟得再緊一些,柔聲安慰道:“你也明白,我們沒有別的選擇,雖然以我們現在的存款絕對可以舒舒服服地過完下半輩子,甚至還能給兒子也留下一筆不小的財產,但是我喜歡部隊,我渴望回去!況且腦袋上的手術,也得找那個張神醫來做,只能賭一把了!”

“我明白!不過為了保險起見,等明天你的另一個意識恢覆之後,我得囑咐著讓他記住令你人格覺醒的方法,關鍵時刻還是這個人格靠得住,那一個……傻不楞登的,逃命估計都不會!還有啊,既然憶秋是絳紫雨的女兒,那麽……看來近期得看住她千萬不能讓她回家,不然你會第一時間暴露的!”

“對的!老婆還是你想得周到!”孟滄瀾讚了安知芝一句,沈吟道:“如果她問起我來,你就說我去找人治病了!其實真希望那個小丫頭不是絳紫雨的女兒!”

安知芝聞言默然,那個小姑娘的確讓她發自肺腑地想去疼惜,可是現在……夫妻兩個卻在商量著怎麽對付她的家人。

兩天之後,安知芝和孟滄瀾和專案組的人在市裏的某酒店裏秘密會晤,他們制定了具體的行動方針,即是把孟滄瀾空投到南方麗江市,這樣做是因為先前孟滄瀾曾經在那裏出現過,而絳憶秋就在那裏失蹤的,絳家必定會再次尋找,孟滄瀾以前既然和絳憶秋在一起,絳家人肯定會想辦法找到他,到時候只要能見到絳紫雨,就能順利潛入了。

公安部的人為此答應幫孟滄瀾盡快在麗江市弄一個假的身份。

至於絳憶秋,專案組的人知道她的身份後也格外重視,為了不讓這小姑娘壞了大事,所以已經由安全局派了兩個探員對其秘密保護,說是保護,其實就是監視,以防止小姑娘跑掉。

一切計議妥當之後,專案組打電話叫來一位技藝高超的化妝師,幫孟滄瀾弄了一個假鼻套帶在鼻子上,因為如果真的跟孟滄瀾本人長得一模一樣,恐怕絳紫雨也會起疑心,細微的差別總是要有的。

安知芝當時拿著那個假鼻套嘖嘖稱奇,那鼻套做得太精細太栩栩如生了,顏色跟真的皮肉沒有什麽兩樣,而且相當柔軟,不知道使用什麽材質做的。

孟滄瀾帶上鼻套以後,整個鼻子比原來高了一些,但是卻並不顯得難看和突兀。

自此,一切準備就緒,計劃正式開始。

孟滄瀾跟著專案組的人離開了酒店,安知芝站在酒店門口看著丈夫的身影消失,默默地祈禱:老公,小心啊!

一一一我是賣萌的分割線一一一

幾天後,麗江市某高檔酒店總統套房裏

絳紫雨一身紫色長裙,神情慵懶地靠在沙發上。

女兒絳憶秋已經離家出走十多天了,可是撒出去那麽多人居然還是沒有找到,這個養女她可是寄予厚望,將來要幫她實施一系列計劃的啊!

哼,一幫廢物!

她這些年來忍著不對安知芝動手,就是想等著養女長大,到時候讓她們上演自相殘殺的妙劇,因為只有那樣才是對安知芝最好的懲罰。

可是現在……養女居然丟了!這讓她如何不怒?

黎叔這時突然進來對坐在沙發上黛眉緊蹙的絳紫雨恭敬道:“紫雨小姐,我們的人找到了前幾天跟小小姐在一起的那個男青年,您要不要見見他?問問小小姐的下落!”

絳紫雨有些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你們問問不就行了?為什麽非得我親自過問?”這些家夥難道一點也不能替自己分憂嗎?

黎叔尷尬道:“因為那個青年我懷疑是個弱智,問的時候回答的前言不搭後語!而且一個勁地嚷嚷著要去找憶秋小姐,要吃冰(和諧)糖葫蘆!”

“弱智?”絳紫雨此時正覺得心煩,聽到對方是個弱智,倒是來了點興趣,便讓黎叔把人帶進來。

結果等看到孟滄瀾的相貌後,她頓時呆住了,騰地一下從沙發上跳起來赤著腳幾步奔了過去,嘴裏驚呼道:“滄瀾哥,怎麽是你?”

孟滄瀾懵懂地眨了眨眼睛:“這位姐姐你是跟我說話嗎?我不叫滄瀾哥,我叫阿蠻,對了,黎大叔,你不是說憶秋在這裏嗎?她人呢?我要找她玩!”

孟滄瀾嘴裏說著,心裏則喜滋滋地想著:我都按照他們教的說了,而且沒說錯,這下回去有糖葫蘆吃了!

絳紫雨用懷疑地眼神審視地盯著孟滄瀾轉了一圈:“你真不是滄瀾哥?可是怎麽會長得這麽相像?嗯,除了鼻子比他高挺一些,眼神……滄瀾哥的眼神很深邃很迷人,你這家夥……很懵懂很白癡,似乎真的不是他!”

絳紫雨一向看人都看眼神,她相信一個人無論再怎麽偽裝,眼神總是騙不了人的。

第三卷 縱使相逢應不識 114 絳家落馬(下)

絳紫雨對孟滄瀾的身份現在還抱著半信半疑的態度,她讓人先幫孟滄瀾在隔壁重新開了一間房,然後吩咐黎叔盡快去找出這個名叫阿蠻長相酷似孟滄瀾的青年男子的資料。

其實絳紫雨捫心自問,她現在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希望這個名叫阿蠻的男人是孟滄瀾呢還是不是孟滄瀾,如果是孟滄瀾,再次見到念念不忘的滄瀾哥,她會感到高興,但是高興完後,她會沈思,滄瀾哥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他的目的又是什麽,他為什麽要裝瘋賣傻?

這一系列覆雜的問題都會迎面而來,兩人百分八十對立,因為從五年前開始,她和孟滄瀾已經是敵非友。

正是因為基於這樣的顧慮,絳紫雨又由衷希望阿蠻不是孟滄瀾,這樣一來,她就可以把這個叫阿蠻的青年留在身邊,看到他就像看到滄瀾哥一樣。

這些年她雖然也派人陸續找到了三四個長得像孟滄瀾的人,但是那些人裏最像的也只有兩三分像,哪裏比得上這個阿蠻?

甚至絳紫雨曾經改動過讓人照著孟滄瀾的面相整容的念頭,不過整出來的畢竟是假的,她當不了真,哪有這種純天然生長的更能讓人迷惑?

黎叔領命而去,他的效率很高,第二天早上便將一份有關於“阿蠻”的資料擺在了絳紫雨的桌上。

“沐阿蠻,滇省麗江市人,白族,現年25歲,從小患有先天性智力發育障礙癥,智力僅相當於四歲的孩子,因此在十歲時候被父母遺棄,後在麗江市孤兒院長大。”

絳紫雨看完資料後,聲音平靜地向侍候在一旁的黎叔問道:“資料確實麽?那家孤兒院去查了麽?”

她聲音嬌柔軟糯,黎叔卻一點也不敢大意,現在誰都知道紫雨小姐在絳家地位非常之高,甚至很多時候都充當著家主絳天華的智囊和軍師,為父親出謀劃策。

絳家能有現在的聲勢,可以說絳紫雨此女功不可沒。

黎叔趕緊躬身答道:“資料應該屬實,那家孤兒院我們也去查過,的確有沐阿蠻這個人在那裏生活過!”

絳紫雨點了點頭,揮手示意黎叔下去,然後一個人靜靜地坐在沙發上,默默地想著心事。

從這些資料來看,這個長得酷似滄瀾哥的阿蠻應該沒有什麽問題,難道是上天看她相思成疾,所以特地安排這麽一個跟滄瀾哥相像的人來安慰她的?

從此我有阿蠻在身邊,就相當於滄瀾哥陪著我,那樣的生活應該很快樂!

想著想著,絳紫雨不由喜上眉梢,眼波流轉,一下子變得嫵媚又多情。

越想絳紫雨越迫不及待,起身往隔壁的房間走去。

當她來到隔壁房間的時候,孟滄瀾正坐在地板上嘟著嘴生氣。

絳紫雨全心全意把眼前之人當成心目中的滄瀾哥來對待,可以說是柔情無限,所以趕緊走過去蹲在他身邊,眼波溫柔地問道:“滄瀾哥,你怎麽了?”

孟滄瀾擡起頭耷拉著臉說道:“是你啊,我說我不叫滄瀾哥,我叫阿蠻!”他心裏有點緊張,難道自己的假話已經被識破了?那些警察告訴過自己,如果謊言被識破,完不成任務,那阿姨老婆就會生氣,而且糖葫蘆也不給自己吃了。

絳紫雨溫柔而又霸道地說道:“我不管你以前叫什麽,你以後就是我的滄瀾哥!以後你都陪著紫雨好不好?”

“那我要吃糖葫蘆!”對於絳紫雨的提議,孟滄瀾小心思裏沒有一點異議,因為他的任務就是跟著她。

“滄瀾哥要吃什麽紫雨都給你找來,只要別離開我就行,紫雨最喜歡你啦!”絳紫雨本來已經二十七八歲,是個成熟女人了,但是此時表現出的那種嬌憨和癡狂,讓不懂情事懵懵懂懂的孟滄瀾也不禁一呆。

很快幾天過去,在這幾天裏,孟滄瀾過得倒是非常舒心,他的工作很簡單,就是一直陪著絳紫雨就行,陪她吃飯陪她玩,又或者是她陪著他胡鬧。

孟滄瀾的要求,絳紫雨沒有不應允的。

在這幾天裏,絳憶秋還是沒有找到,絳紫雨煩躁了一段時間後,倒是把尋找絳憶秋看得也沒有那麽重要了。

她甚至在想,如果這樣一直有“滄瀾哥”陪著,找不找安知芝報仇也無關緊要了。

自己和安知芝各有一個滄瀾哥,各有所得也未嘗不是完美的結局。

雖然自己身邊這個滄瀾哥渾渾噩噩懵懵懂懂像個孩子,不過卻也很可愛,她很知足。

絳紫雨叫人又找了幾天絳憶秋依舊無果之後,帶著孟滄瀾飛回了帝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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